模糊的真相:新货币政策下的全球资本战争
“哪里有资本流入,哪里就有繁荣”。2019年8月12日阿根廷现任总统初选惨败,股市大跌37%,比索对美元跌幅超过30%。经济的大幅下滑,政治家的表演,百姓的悲叹,无法弥补的信任,资本的疯狂出逃,成为大多数阿根廷人的宿命。资本的逻辑,和人性一样,就是规避风险获得利润。美元和美元资产几乎是逃离阿根廷的资本的最佳归宿,这是没有疑问的。美元是美国的,美元曾经也是全世界的。
回望1944年,在美国布雷顿,联盟国召开了联合国国际货币金融会议。这次会议构建了全新的货币金融体系,即布雷顿森林体系,该体系包括:美元本位,国际货币基金组织,世界银行等。该协议的核心要义之一就是,美元的发行基于金本位,其他国家的货币基于美元发行,间接实现金本位。第一个实行金本位的国家是1818年的英国。第一次确立了黄金为唯一的货币本位,是在1867年召开的全球第一次货币会议上。
布雷顿森林协议后,美元成了唯一的货币本位和国际结算货币,为国际贸易等提供了便利,也增进了国家间的信任。但有时候,国家间的约定与信任,不能有太多的天真。
1955年美国开始越战,持续投入了大量资源,同时受到经济等因素的影响,需要持续不断的印制美元,最终导致美元泛滥,国内通货膨胀相当严重。于是美元换黄金保值的需求大增,此时美国经济也面临严重挑战。这是不可承受的。1971年,当时的美国总统尼克松“震惊”,接着开启了一系列的经济措施,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措施是“成为无赖“。同年,美联储宣布拒绝把美元兑换成黄金的要求。1973年,更进一步,美国宣布美元贬值,就此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,世界进入汇率自由浮动的混乱时代。基于国家信用发行地货币成为了新的发行机制,国家垄断了货币发行权。没有发行黄金作为发行本位的限制,货币发行没有了最重要的约束。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后,美元的全球影响力并没有逐渐消失,随着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采用美元作为定价和结算货币,“石油美元”以新的发行方式和石油结算标准替代了金本位美元,并继续维持着美元的全球影响力。这次改变,又一次给全球带来深远影响,一直延续到现在。脱离黄金货币本位的货币时代,各国严重加深了对美国货币政策和金融政策的依赖,致使各国的货币金融政策陷入被动。美元一旦调整政策,也意味着其他国家要进行政策调整来对应,而如果一旦涉及兑换汇率问题,也很容易被认为是所谓的”汇率操纵”。
后布雷顿森立体系时代,发生了几次经济危机和金融危机,比如1987年美国股灾,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等,最近的一次金融危机是2008年,
2008年的时候,全球笼罩在惶恐忧虑之下,很多人对现有的货币和金融系统充满了失望,其中包括中本聪,比特币的发明者。为了提振美国经济,美国大放水,各国也不甘示弱,中国则推出了著名的“四万亿“。全世界都在资金泛滥,经济指标似乎又变得好看,但是否真的消除了金融危机?不断推升的债务规模,也让人忧虑。于是,对量化宽松政策进行修正的呼声也在增加。
2015年12月美联储宣布加息,对量化宽松进行逆操作。更进一步,2017年10月,美联储宣布缩表,即减少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规模。然而,放水是一种欢愉,大家低估了全球经济这种欢愉的依赖。由于“加息”和“缩表”双重作用,对于不少国家而言,2018年成为了艰难的一年。2018年的中国,很多企业和百姓的感受不是赚钱难,更是赚不到钱,甚至负债严重。各类资产都被疯狂抛售来换取流动性。全球股市都异常糟糕,美國道瓊斯指數跌了5.6%、標普500跌了6.2%,納斯達克指數則跌3.9%。同期英國富時100指數跌幅12%,A股上证指数则跌了21%。比特币跌至3000美元附近。全球第一的香港楼市也大幅调整。但从资本流动的角度看,美国似乎是不错的,在美元升值背景下,配合美国国内减税和其他政策,资本大量流入美国。根据美联储官方数据,美国企业资本回流美国额度达7770亿美元。这期间另一个需要重点关注的是”贸易战“,作用之一也是把更多的资金留在美国。
“哪里有资本流入,哪里就有繁荣”,以“美国优先“作为口号的美国政策,其中最重要的体现是资本流入。2018年的艰难,但并没有完全消除2019加息的预期。
2019年,资本流入仍然是美国最重要的目标之一。然而经济上,却出现了明显的危险信号。在3月22和5月14日, 美债出现两次收益率倒挂,10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低于3个月期美国国债收益率,经济前景极度不明朗。于是乎,加息的可能性变得很小,甚至有降息的紧迫感。7月27日,美国公布第二节度GDP增速为2.1,较上一个季度下降1个百分点。紧接着7月31日,美联储宣布降息0.25厘,来释放美元流动性缓解资金紧张,稳定美国经济,维持资产价格。为了进一步的资本流入,可以采用货币手段,金融手段,政策手段,也可以采用政治手段。缺乏稳定的地方,资本一定会努力出逃,而美元几乎是第一选择。与阿根廷经济遍体鳞伤和弥漫的伤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最近推特第一网红特朗普,在8月6日展示了资本流入的战果。
资本流向的战争仍在继续,在全球范围内攻守杀伐,胜利者的狂欢与被掠者的哀鸣成为了各自命运的交响曲。哪里有资本流入,哪里就有繁荣。